*是的不要懷疑就是莊晚高X范統。

*不記得晚高同學的可以去翻翻卷外中部,或者去泉大網誌的試閱區(有引用到同學會的內容)

*差點忘了說這是我在痞客邦網誌十萬人次的賀文,由 紡雨童進行點文。

*基本上莊晚高有八成是我捏造的設定,所以、太過認真你就輸了。

*有R18的內容,請慎入!沒辦法接受的請按叉叉不用覺得可惜。

*有點微暉范,此外也有強迫的戲碼(?

*然後……(其他最後下收)

*預祝閱讀愉快ww

 

 

 

  莊晚高是個低調的正常人。

  應該說,他看起來必須正常,他始終秉持著這樣的生存原則。

 

 

  他第一次遇見范統是在某一堂選修課。

  青年睡眼惺忪,任憑褐色的髮絲亂翹、背著背包、手裡提著塑膠袋,大概是早餐吧。他打著呵欠,從前門踏進教室,而先到的只有晚高一人,他和青年正眼對上。

  「早。」

  「……早安。」他禮貌地回應。他有點意外,因為這堂是早八,本來還以為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會比教授晚到呢,沒想到……

  青年晃著身軀,坐到了晚高的旁邊。

  「……」為什麼,特地坐在自己一旁的位子?教室雖然不是說非常寬敞但至少桌椅數量還是夠多的,難道這人看穿了自己什麼東西嗎?

 

  「哦,別在意。只是這桌子有掛鉤。」青年把塑膠袋吊在桌子邊,從裡面拿出三明治出來啃。

  晚高無語。納悶地在教室還環視了一圈,「……」還真的只有這張桌子有。

 

  「你是什麼系?會選到這堂課的學生不多呢。」安靜的教室,兩個大男人坐在一起,偏偏如果自己換位子好像也說不過去。無奈的晚高只好在教授來之前隨意搭話了,雖然他也不知道這麼做有什麼有什麼意義。

  「占卜系。」青年沒有看他,仍是雙眼放空地一口一口吃三明治。

  「……這樣啊,好巧,我也是占卜系的。」晚高瞬間不知道該回什麼,原來是同系的!本來想說不同系的話自己發問就行了,現在這種情況是怎麼回事……

  「嗯。」青年完全沒有要接話的打算,只是淡淡地這麼回。

 

  尷尬。

  好尷尬。

  所以說為什麼這人還能心安理得地繼續吃他的三明治啊!

 

  青年嚼完最後一塊三明治後,把三明治的塑膠套塞進塑膠袋裡,然後就趴下睡了。

  晚高默默地望著青年呼呼大睡的臉龐,不自覺地扭曲了清秀的面孔。他鮮少動怒,但這次卻不多見地在心裡默默咒罵了幾句難聽的粗話。

  怎麼會有神經這麼大條的人?

 

  教授進教室了,腳步不知道在趕什麼的有些匆忙,他放下提包後就打開筆電接上投影機。莊晚高很快整理好被弄得一團糟的精神,基於禮貌,他推了推一旁睡得正熟的青年。

  「……」沒有回應,真是太好了,可以完全無視旁邊還有一個同學的事實了。他戴上只有上課時才會用上的眼鏡,很素的那種、隨處可見的黑框。他有點近視,但不至於會影響日常生活,只不過如果剛好有比較小的字看起來就會稍微吃力,他也懶得特地坐到前排座位去。

  「唔!」一旁的青年突然醒了,動靜很大,莊晚高甚至能猜到青年的夢境大概就是不小心從某處摔下來的夢──他也不是沒夢過。青年抓抓頭毛一臉迷茫,把頭轉向莊晚高的方向時,還微微睜大眼,一副「你誰啊?」的表情。

  莊晚高壓下慍火,不冷也不熱地道,「教授來了,還是趕快認真上課吧。」他淡淡一笑,無論是對這人無視或是惡言相向,都會產生「印象」,這點對自己來說是不利的,他不需要。所以,到此為止吧。儘管青年說自己是占卜系的,但似乎對莊晚高無利也無害,那麼他究竟是強是弱,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哦……」青年點頭,貌似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彎下身開始翻找自己的背包。莊晚高見狀,也不理了,轉頭面對投影幕看著。

  「雖然這堂課是早八又是選修,但到課率也太低了吧……」教授一手拿著麥克風、一手撥弄著筆電的觸控板。「念在第一次上課就不管沒來的了,那兩個同學,報一下名字,期末加個分說不定就過了哦。」教授大約處中年,他也很清楚自己這堂課選的人少之又少,到課的人更是如鳳毛麟角般珍貴,會來的當然要善待一下好留人。

 

  「莊晚高。」微舉起右手。他看向一旁的青年,還在翻背包……等等,他的包裡沒有東西?!

  「范統。」青年面色鐵青地報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僵硬地向莊晚高開口,「能不能、借看一下課本?我帶錯背包了……難怪這麼輕哈哈。」還乾笑兩聲想掩飾尷尬。

 

  「裝碗糕?飯桶?你們……飯桶裝碗糕?」教授滿臉錯愕,想說最近的學生怎麼一個比一個還愛開玩笑。「你們倆一搭一唱的想幹嘛?」

  沒帶課本就算了,居然整個背包都是空的……莊晚高第一次有種「原來我真的是好學生啊」的錯覺,連呵呵兩聲都沒辦法道盡自己的五味雜陳。

  「我的名字真的是莊晚高,占卜系的。」

  「我也真的叫范統,范仲淹的范、統領的領,也是占卜系的。」青年……范統還不忘捧了自己的名字一下,真虧他有這個臉。莊晚高在心裡哼了哼。

 

  這時又有人進來教室,「教授早啊!我應該不算遲到吧?我是占卜系的白易仁。」那人爽朗的笑容很難和他微妙的名字聯想在一起。

  「呃……白薏仁碗糕是吧?」教授似乎還沒有完全轉換過來,光顧著拿他們的名字來拼湊。這是怎樣,名字拼拼樂?莊晚高不禁汗顏,看向一旁的青年,發現他也是滿臉黑線。

  咦?說不定是正常人?莊晚高莫名地感動了那麼一把。

 

  「你們的名字還真是意外的好玩耶,說不定會紅哦?」

  「什麼什麼啊?」白易仁一副自來熟地模樣湊近莊晚高和范統,氣氛熱烈,莊晚高也不好拒絕這位和自己名字有著微妙關係的人。

 

  ……然後這堂課結束,這仨就這麼認識加熟識了。

  究竟是好是壞呢?莊晚高自己也說不太清。只是在多年後,又再次看見那個青年時,他那幾乎沒有改變的模樣讓自己差點就失去自制力,而擾亂應該有的平靜心緒。

 

  但是他不能這麼做。

  他這麼告訴自己。

 

 

 

  和范統還有白易仁一起度過的大學生活,雖然不是說真的好過到哪去,但至少是平穩的、愉悅的。再加上占卜系的人多半實力高強,鋒芒畢露的人不少,和他們在一起會有個小小的圈圈保護自己不要那麼突兀同時能觀察其他人,莊晚高是這麼認為的。

  收獲不少呢,原來他真的只是這廣大圈子的其中一員……這麼想,就能更專注修練自己的能力,不再為那些和他無關的事情所操心勞神。

 

  低調、再低調。

  他無時無刻這麼告訴自己。

  莊晚高的情感比較淡薄,並不是天生心理上的,而是後天得來的副作用,為了某些目的上的達成,這是不得不的犧牲,他也不是真的很在乎這些東西。

  他開始念占卜系時,家裡人就交代自己不能再和別人有過深的交往關係,除了保全自己的能力,同時保障不要哪天腦袋一熱就透露自己的秘密給人家聽。

 

  但是在面對范統時,他卻無法冷靜下來。

  儘管第一次見面的狀況不是太好,之後相處真的算是重新認識范統這個人,他並非那天早上睡覺前旁若無人的樣子,實際上是個很有趣,而且……碎碎念很多的人。

  有時候他睡過頭,晚高會幫他擋點名,看著大約是兩則訊息量的字數,從他起床發現已經十點、公車在他面前開走、乘上公車又坐過站……落落長的簡訊內容總是讓他會心一笑。

  這人怎能讓他不覺得有趣呢?

 

  總是會不自覺地想要和他坐在一起、不自覺地聊得很開心、不自覺地多說了一點自己的事──雖然只是他在超商工作地挺順利的說不定畢業後就能當上店長這類雞毛蒜皮的小事。

  對莊晚高來說,這已經是莫大的突破。他從未和誰,有過這麼深刻的感情。

  或許范統完全不當一回事,他一點也不介意。或許他該擔心哪天范統會把自己的事情告訴試圖探詢自己的人,可他不會後悔。因為對象是范統,他所認定的、那個人。

 

  這樣,便足夠矣。

 

  畢業後的莊晚高,一如既往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默默的打工、然後離開,再找一個新地方打工、最後還是離開。

  還好自己沒什麼朋友,不然八成會被問三不五時換工作的理由,他一點也不想解釋,沒有必要、他也不想,何必暴露自己的能力於危險之中?他習慣了,習慣自己一個人。

  帶著一點也不注目的名字應徵工作,來到新的環境,反正也知道自己待不久,他懶得和同事私底下有任何多餘的交流,表面上工作時當然沒有任何問題,至於私交?為了不要惹人反感,給的是家裡的座機電話,填的信箱帳號一年不會開幾次,這麼做才不會打擾到自己。

  他本來就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某個冬天,他獨自在家裡吃著火鍋。他當然知道自己吃火鍋這種是多蠢的一種行為,吃不完是一個重點、再來是真的很寂寞。

  唉,如果可以,他也想出去外面的火鍋店大吃一頓啊。聽著周遭環境吵雜的聲音,他才會暫時忘卻他一直孤單一人的這個事實。

 

  直到莊晚高收到那封邀請函。

  他想起了那頭雜亂的褐色頭髮和總是閃著純粹光芒的紫色眼睛。

 

 

  到了開同學會的餐廳門口,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身影。

  好像變瘦了、穿衣品味變好了,還有呢?莊晚高忍不住想上前馬上和他攀談,但是他知道不可以,必須要……沉穩的、冷靜的,處理好久不見後的再次相遇。

 

  他整理好心情,直到完全平靜下來後,才靠近范統向他搭話。

  「范統,好久不見。噢,你變了好多啊,服裝品味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呢。」他先從最直觀的外表開始關心,范統……好久沒有,說出口這個名字。

  接著他注意到了范統身上有奇怪的魔力痕跡,他不太確定,需要點時間仔細看看,恰好這時白易仁繼續搭話,他才有機會觀察。

  這個……是詛咒?范統怎麼被詛咒了?而且按照這個術式的樣子還不是普通的難搞,弄不好說不定還會被施咒的人發現自己的行蹤。

  到底怎麼回事?

 

  「這是……你身上有很不得了的東西耶,怎麼幾年不見就變成這樣?」他忍不住詢問,難道被危險的人纏上了嗎?還是什麼隱情?如果危及范統的生命……他該救他嗎?「這種詛咒的水準不是一般術者能夠有的,到底是惹了誰啊?范統,詛咒的效果是什麼?」

  話至此,他突然覺得一連發了好幾個問句不知是否會讓對方有所戒心,他原本不是這麼……關心別人的人。

  范統啊范統,過了這些年,看來我對你還是相同份量的感情啊。

 

  而他遞過來的紙條,讓莊晚高陷入無語狀態,白易仁居然還能和對方開玩笑。看來范統也沒什麼變啊,那應該可以放心地繼續有所留戀了吧。

  范統的表情一陣青一陣白,表情似乎豐富的有些過頭?難道是詛咒的是鬼魂?趁著對方沒注意,他又繼續觀察范統是不是還有其餘他剛才沒有注意到的東西。有點不明顯,貌似是人影……?男的?還能再看清楚一點……

 

  「哇,說反話的技能?」他的思緒被白易仁這句拉回去,說反話?這是什麼詭異的詛咒?

  然後白易仁很沒良心地調侃范統,莊晚高仍是沒忍住刻意維護的心情,「阿仁,別這樣幸災樂禍,這種詛咒應該會造成生活上很大的困擾吧。」見范統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莊晚高內心有微妙的愉悅升上心頭。

  白易仁繼續說了些亂七八糟的問題,莊晚高聽到了「女朋友」這個詞。

 

  ……說的也是,都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沒交女朋友,就算有那什麼說反話的詛咒,應該不影響太多他追求異性的動力吧。

  意識到這種對他來說近乎毀滅的問題,莊晚高忽然失去繼續和范統對話的興致,陷入沉默放任范統和白易仁進行對話,反正他不說話也不會被追問,決定先專心把他方才找到的那個男性人影看個清楚。

  如果對范統有害,就和他說一下他能幫忙吧……

  「……」很好,他終於找到了,躲在范統的靈核旁邊呢……雖然沒辦法看清楚長相,但可以從依稀的身影辨識出是男性,也可以聽到他似乎在和范統對話,聲音是充滿磁性的溫柔嗓調……等等,和范統對話?

 

  『范統,雖然你沒有女友也沒有男友,但你可以跟他們說你有同居人,反正是事實。

  他沒辦法聽見范統有無回答,但按照語句中的內容,這個魂……和范統認識?而且貌似挺熟稔的關係,同居又是怎麼回事……莊晚高突然覺得頭有點痛,范統在他沒注意的這幾年,究竟遭遇了什麼?

  「所以……你都努力改善自己的品味到這種地步了,還沒辦法找到伴?當初你有惹過女王嗎?確定沒有被她剪過紅線?」思考線混亂的情況下,莊晚高不打算直接向范統詢問那個男性靈體的事,隨意拿了女王來擋一下話題。

 

  男性靈體、和范統熟到可以用隨便的內容來對話、同居……這個意思應該是指他和范統緊緊相連。

  這個反話的詛咒和這名男靈應該是分別的,但范統只選擇向他們坦承反話詛咒,卻隱瞞了別的靈魂纏上自己這種事,怎麼想都不單純。這樣……他到底該怎麼辦?

  范統,我還能繼續對你抱持期待嗎?

 

  最後直到要進餐廳前,他還是沒辦法完全理清詛咒和男性靈體間的關聯,但他也不方便直接問范統,在范統的心目中,他應該沒和他有交情到很深的地步。所以之後范統問了自己能不能幫他解開詛咒,他終究選擇了婉拒。

 

 

 

  進到餐廳後,他很自然而然的和范統坐在一起,先喝了水,他沒打算點餐,首先他沒什麼錢,再來點了他也不能吃。

  唉,真累。其實這次來同學會他只是為了看范統啊……儘管令他意外的是令他更震驚的事情。

  但他也……沒什麼心思和范統討論他的困惑了。

 

  畢竟自己已經拒絕幫忙了,而關於男靈的事……范統貌似不希望別人戳破,不提也罷。

  還好還有白易仁幫忙撐場,不然自己若一直默不作聲豈不是很尷尬?

  接著女王湊了過來,他們聊了幾句後范統的反話果然順利激怒了對方。

 

  莊晚高默默在心裏嘆氣,便開口替范統解釋。沒想到女王仍是不罷休地繼續找碴,不得已他又多維護了幾句,女王就不客氣地質問自己,「莊晚高,今天的你是不是不太正常啊,你為什麼一直幫范統說話?」

  在心裡「嘖」了一聲,莊晚高淡淡地回,「有個人就要在我面前絕子絕孫了,不救一下好像說不過去。」

 

  「你想救范統的紅線,就不怕換成自己絕子絕孫?」女王氣勢驚人,若不是因為自己早就見過很多大風大浪否則還真會退縮。

  他笑了笑,伸出左手道。「要說怕不怕,也許是有點怕,但我知道妳不是認真的,不如順便幫我看看有什麼可以剪的吧?」

  「……欸?」見她的神色有異,莊晚高仍舊微笑著,女王不愧是女王,果然一下子就發現了──

 

  女王沒桶破這層窗戶紙,哼了哼也沒打算繼續糾結剪不剪紅線這個一點也不美麗的問題。莊晚高把手收了回去,當沒事一般。

  後來他們不知怎麼聊的,范統居然問起自己有沒有當上店長這件事。

 

  ……

  ………

  你還記得?

  我以為、我對你來說一點也不值得被記住任何事,除了名字。

 

 

  他控制住內心澎湃的情緒,告訴他們自己已經辭職做別的工作。

  「一個地方總是待不久……大概就是這樣吧。」對他來說,長久待在某處是不可能的。別人也會逐漸淡忘他,直到完全記不起有「莊晚高」這個人。

  這是他選擇的道路,同時也是被逼迫的宿命。

 

  可是范統,居然還記得?

  他到底……該拿他什麼辦法?

 

 

  同學會的後來,便是大家分享畢業後這幾年的生活和狀況,范統說他穿越到另一個世界……嗯?

  該不會,那個男靈並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那麼一切似乎就說得通了。被詛咒、穿越、遇上這名男性、被纏上、之後回來……這種同舟共濟的情感,的確能造就那般不可思議的交情。

 

  一直到同學會結束,大家各自解散後,范統便塞給他一張紙片。

  「雖然是我自己要印的,但是不發黑不發啦……」范統碎碎念著,「如果突然不想聯絡我還是想試試金口直斷,就打給我吧。」

  看到范統一臉誠懇,他也不知道自己給究竟懷的是什麼樣的心情,莊晚高收下了。

 

  回程的路上他什麼也沒想,只是用手指摩娑著名片上印的「范統」二字。

 

  

  他已經沒有紅線了。

  此生不可能再和任何人有過多的牽扯,除了那些他不得不面對的東西外。

 

  莊晚高閉上眼,說不定那天是他最後一次見到范統。

  明明早該習慣的,這些年的捨棄換得的東西,不就是為了現在嗎?否則他可能連詛咒都沒辦法馬上看出來。

 

  在莊晚高意識過來後,才赫然發現手機螢幕上出現「傳送成功」的字樣。

  啊……好像是,傳了簡訊之類的……他深吸一口氣,把盤踞在腦中的鈍痛排除,雖然身體極為疲憊了,但理智仍需時常保持清醒。

  還是好累……

  他打開了簡訊裡的寄件備份,最上面的那封訊息顯示傳給一串號碼。剛才他到底是多興奮啊?連號碼都還沒存成聯絡人就迫不急待的傳訊過去嗎?

  『我希望近幾日能找一天和你單獨約出來。

  「……」果斷闔上手機蓋,簡訊已經寄出,電信公司不可能替他想到幾秒鐘後寄信者會後悔這件事,所以還是接受事實吧。

 

  反正他的確想這麼做。

 

 

 

  過了幾天,心神不寧的他不時會想起那個人。心神的渙散雖然沒有反映在打工上,但他周遭的人卻有發現到他的異常。

  「小高,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啊?」他的搭檔開口詢問。

  「……嗯?」雖然面對著凶險,但莊晚高還是一臉淡然地坐著他應該做的事情。

  「呀啊果然超不正常的!這時候你應該要暴打我一頓叫我不要多問嗎!」

  「閉嘴。」

  「哇啊啊不要拋下我啊師傅──」搭檔……不,這時應該說是他的徒弟發出如殺豬般的慘叫。

  手一揮,眼前的光景消失殆盡,留下大片痕跡。

 

 

  已經好多次了,在進行重要工作時想到那個人,結果該有的實力沒有發揮出來,還陷入原本不該有的困境。不論是自己還是身邊的人都因為自己的動搖而受到影響。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沒辦法宣洩這股感情,在他見到范統之前他大概會先瘋掉。

 

 

 

  夜晚。

 

  沐浴過後,莊晚高盯著鏡中的自己,偏淡色的柔軟髮絲、深黑色的雙眸、瘦卻不弱的身軀,這樣的自己……

  不,不要再多想了。

 

  他躺上床,闔眸強迫自己淨空腦袋,手中捏著那日范統給他的名片。他調整好呼吸,冷靜原來紛亂的心緒,然後靜靜地催動體內的力量。

  接著他睜開眼,多了股妖異的光芒,在被黑暗籠罩的房間內顯得詭譎而魔幻。

  他必須慢慢來,機會只有一次……

 

  手中的名片自「范統」二字發出微光,流瀉出細微如髮絲的光線,像是藤蔓自床上延伸下來,經過地板、出了窗戶、前進遙遠的彼方──那人所在之處。

  滿月明照在天空,絲線顯得模糊不清,這麼一來大概也可以放心不會那麼快被發現。

 

  ……可以了。

  他再次閉上眼睛,陷入了剛才連上的地方。

 

  ──范統的夢境。

 

 

  清冷的空氣,潺潺的水聲,被風吹發出沙沙聲的樹林。

  『這裡……就是范統的夢啊……

  他不會被注意到,連結過來的只有感知,形體若要連結過來比進行這項動作還要消耗氣力百倍以上。

  「啊啊──!居然又是這個地方!!」從另一邊出現了青年的大吼大叫,莊晚高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過去。

 

  范統大叫後直接躺平在草地上,嘴巴裡碎念著「可惡難得在夢裡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動結果想像不出大餐」、「等等暉侍又要強迫拖我過河了簡直有完沒完」之類的抱怨,他身上穿的衣服很奇特,像是另一個世界的服飾,刻劃得如此如此清楚想必范統對這套裝扮十分熟悉……另一個世界?

 

  「范統~有沒有想我啊~」平靜的水面出現了漣漪,不見盡頭的河流對面蕩來一葉小舟,音量沒有很大卻可以清晰入耳──是那個男性靈體的聲音。

  「不要過來!你這個無賴!」

  那人撐篙靠近了岸邊,接著穩穩地踩上了草地,此時莊晚高才看清楚來者的身型與長相。

 

  黑髮、藍眼、燦爛好看的笑容、優雅的站姿,這個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帥氣。

  「怎麼這麼說呢,我好傷心哦范統。為了安慰我受傷的心靈就和我一起過河吧,來。」他一把晚住范統的手臂,親暱地靠近范統。

  「住手!停止你的行為!都已經來到現世了你幹嘛還想要我的身體?」

  「這你就不懂了范統,對我來說這正像是揹著天大的Bug從新手村重新出發一樣,由我來控制你的身體不就能重新開始燦爛的人生進而提高身價了嗎?」像極了金牌推銷員那類的人物,「所以不要擔心了,放心全部交給我。」

  「……不要!差點又要被你拐,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唬爛啊!況且這是我的身體,要讓它暴跌還是暴漲都要由我來決定!」

 

  「親愛的范統,你只能讓自己身價暴跌、暴漲之類的話還是在夢裡說就好。」他用關愛的眼神看著對方。

  「我就是在夢中說,你管我啊。放手──」

  「不放不放~我死都不放手!」

  「你已經死了給我醒醒!」

 

  兩人一搭一唱,動作親密,在莊晚高的眼中他們就像路上隨處可見的笨蛋情侶……嗯?

  『果然沒那麼單純,他們兩個。

 

  「靠、手拿開!摸哪邊?!」

  「沒有我只是檢查一下你有沒有瘦而已……」

  「檢查個屁,你三不五時偷用我的身體難道還會不曉得嗎?」

  「說的也是屁股還是要檢查的,我摸摸。」說著手就伸過去了,沒有任何心理障礙的上下其手。

 

  范統覺得心累,做個夢還要被幻世來的土產騷擾,感覺真實得不像話,這種生活到底要過多久啊好煩──

  暉侍揚著笑容,對他來說捉弄范統的確是很有趣的事情,然而他的目的並非原來的「佔據范統的身體」,最近……已經無法控制地變成了「得到范統的身心」。是的,就是那種「得到」。

 

  他推倒范統,身體壓上他的,眼神出現一絲深沉,臉上的笑容仍是不減。

  「……」范統貌似是察覺了什麼,臉倏地紅了起來。「你、放開我……」

  「范統,我很喜歡你哦。」

 

  「……哈?」

  「不懂沒關係,我會慢慢……讓你理解的。」

 

 

  『……不,不要。』

  『離開范統,不要靠近他……』

  『他是我的。

 

  世界開始被白光包圍,慢慢地籠罩兩人,接著莊晚高的感知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天亮了。

 

 

  莊晚高睜開眼。

  他直瞪著天花板,不曉得該不該後悔入侵了范統的夢境。

  看到了那樣的夢境,理解到他和男靈之間的關係,對他來說到底有什麼好處?只不過是滿足了一時的想念。得到的是更大的空虛和消沉。

 

  他早就知道了,自己在范統的聯絡人名單中,只不過被歸類在「大學同學」的分類,若是沒有傳訊,恐怕永遠也不會打開吧。

  他對范統的情感廣闊如海,並非一朝一夕所累積而成。豈是說放就放?這麼多年來支撐自己的便是那無欲也無求的思念。

  知道他很好,就好。

 

  「……怎麼可能。」最後反駁自己的便是這句脫口而出的話語。

  矛盾的自己在內心互相拉扯,如果是平常他可以馬上判斷「什麼也不要做」;可這次是范統,是那個他心心念念好多年的那個人……

  心中此結怎能輕易解開?

 

  他沒辦法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范統被其他男人先行得逞,沒辦法。

  坐起身,打開手機,螢幕亮光在清晨的微弱光線下顯得刺眼,但他沒多加在意,按了幾個字之後就傳送出去。

  莊晚高挺直腰桿,把前晚累積的疲累感驅散出去。今天他要放手一搏,做件他出生以來從沒想像過的事。

 

 

  他很冷靜,也很理智,然而卻要做瘋狂的事情。

  「還有誰能……阻止我呢?」他淡淡一笑,如同他再見到范統時一樣。

 

 

 

  「能和你喝點酒嗎?我今天下班後想聊聊。

  范統早上打開手機時便發現這封簡訊。

  『是之前同學會你給名片的嗎?

  「嗯……可是我記得只有給早低而已,應該是他吧。居然會被動找我出去,真常見。」

  『那個我原本要打十分結果收回去的那個人?原來是這樣啊……』暉侍的語氣帶有范統無法理解的味道。

  「今天有什麼事,再敘舊應該還壞吧,說不定他有什麼那天說得出口的,畢竟認識的人那麼少。」范統按出回覆的訊息,接著傳送。

 

  「好的,時間地點?

  看傳送簡訊後便沉寂了四個小時的手機總算有動靜,晚高反覆盯著這則訊息內容,繼續回信。

  今晚……

 

 

  晚間十點,正是夜晚的動物出來作息的時刻,城市內仍是一片燈火通明,范統在修葉蘭的指導下穿了一套略休閒的襯衫和牛仔褲,最外頭穿上西裝外套,顯得慵懶卻不失帥氣。

  此時他來到離自己家車程約二十分鐘的地方,一間酒吧。他從來沒有來過這種不曉得到底是在賣酒還是賣氣氛或是交流什麼雜七雜八東西的地方。按照約定,他站在對面的飲料店等晚高準備一起進去──裡面有些規矩,新客人總是要常客來帶的。

  「范統,你來的真早。」有人拍上他的肩膀,轉頭看見來者後范統瞬間有些失神。

  「早低……嗎?」

  「早低,這是反話……啊,我的名字?差點忘了呢。」莊晚高笑了幾聲。「那麼,我們進去吧。范統,請借我一下你的手。」

  「嗯?」

 

  接下來范統和莊晚高是在牽手的情況下進去酒吧的,縱使有些莫名其妙,但范統更在意的是晚高的樣子。

  他那天有這麼好看嗎?雖然他只是穿了白上衣跟黑色針織外套搭配長褲,顯得有些弱氣,可不知為何他就是認為……晚高好像變帥了。

  范統絕不會知道這是莊晚高偷偷動用能力「暗示」自己很有魅力這件事。當然做這些都是為了范統。

 

  「抱歉……這麼唐突約你出來。」

  「咦?有關係,反正我也很常被別人約。」范統擺擺手,啊……怎麼回事,這間酒把好像有好多人在盯著他們呢,該不會是自己穿得太邋遢了吧?不可能啊他穿的可是修葉蘭認證的「夜晚萬用出門基本款」,就算不是最好至少還能入眼吧?再鄙視可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今天的酒就讓我請你吧,不要拒絕。」

 

  「……嗯。」好奇怪啊……是這裡的氣氛很怪嗎?為什麼有種微妙的、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居然還沒喝酒就有種暈呼呼的錯置感。

  『范統,身為一個正常男人的直覺,我推薦你裝肚子痛趕快回家唷。』暉侍感受到了眼前這男人的不對勁,但畢竟是范統的朋友,莫名起疑似乎會產生反效果。

  『那什麼古怪的直覺啊!還有裝肚子痛回家的不是只有小鬼才會做的事情嗎!

 

  莊晚高叫了一杯雞尾酒和一杯檸檬水,送上桌前他特意攔下侍者,用身體擋住兩杯飲品不讓范統看見差異,他偷偷在檸檬水裡丟了一點食用色素,使兩杯看起來並無多大差異。接著他把酒精度數強烈的那杯雞尾酒地遞給范統。

  「來吧,乾杯。」

  「……啊,濕杯。」不自覺又在心裡跟暉侍聊了起來,猛然回過神的范統只能尷尬地接過高腳杯。

 

  杯壁相撞,發出細小清脆的「鏗」一聲。

  莊晚高一飲半盡,范統見狀也跟著有樣學樣地乾了半杯,濃烈的酒精味和淳香在嘴裡交雜,辛辣的口感佔據了整個口腔,然而又藏了一些淡淡的香味。好不容易吞下肚,范統面色不佳地放下杯子。

  ……夭壽,估計會醉倒。

 

  『暉侍、暉侍!醒著嗎?』

  『怎麼了呢親愛的范統?難道是第一次喝酒嗎?』

  『不要廢話!這杯酒度數太高了,我大概會喝醉,到時候回家就拜託你啦。』

  『好吧既然是范統的請求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回去後買新的食譜?』

  『……考慮看看。

 

  「還好嗎?你的臉色不太好。」莊晚高蹙起眉,擔憂的神色表現在臉上。

  「還不行……只是這有點、太淡了。」

 

  「啊、抱歉,對你來說太烈了嗎?真是不好意思。別喝這酒了,喝點果汁?」無所謂,半杯已經夠了。接下來就等待時間的推進……莊晚高不著痕跡地露出笑容。

  於是又送上了一杯果汁,談笑間,范統的情緒逐漸高漲,臉龐染上紅暈,整個人變成有些飄飄然的狀態。

  不多久,范統靠上椅子睡著了。

 

  「……」莊晚高喝盡杯中剩下的檸檬水,靜靜看著陷入沉睡的范統。

  「……不好意思,我睡著了嗎?我差不多該回去了。」范統又緩慢地睜開眼,臉頰泛紅神色卻清明地起身打算離開,不料卻被莊晚高抓住手臂。

 

  「不用再裝了,你不是范統。」

  「我難得有十分之九的正確機率嘛!」他笑笑,想甩開對方纖細有骨感的手。

  「不用特地學范統說反話,我知道你是誰。」莊晚高勾起嘴角,見對方眼神染上警戒之色,他又說,「不用擔心,我不會毀掉你的。畢竟之後……范統就要拜託你了。」

  范統的眼神出現疑惑。

 

  「那麼,就請你先睡一覺吧。暉侍先生。」莊晚高的雙手捂上范統的臉,他的眼神失去焦距後直接閉上,躺倒在莊晚高的懷中。

 

 

  來到已經訂好的房間,莊晚高把范統放在床上,脫下他的西裝外套後替他鬆開襯衫的鈕扣,又用毛巾替他擦臉擦身體。隨後自己就進浴室洗澡了。

  嘩啦啦的水聲貌似是吵醒了范統,他半睜開紫眼,身體下意識地脫掉已經解開扣子的襯衫和下身的牛仔褲,全數踢下床後抱著棉被呼呼大睡。

 

  莊晚高自浴室出來後看見的便是這般光景──男人一臉無害地流著口水抱住棉被,上身赤裸、下身只著一件四角褲。

  「……」他選擇無視那些彷彿在誘惑他的肌膚、氣味,跟著躺上床後淡然地把棉被自范統懷中抽開,後者打了個哆嗦,往莊晚高的方向靠了靠才又繼續睡。

  他使勁把棉被全部攤開,蓋在他們倆的身上,然後莊晚高伸手摟住了范統溫暖的身軀。

 

 

  他原本是想做些什麼的,但是看到對方純淨無害的臉,卻又突然不想那麼做了。

  在最後,讓他就這麼擁抱他吧。

 

 

 

 

  「早低……」

  「……嗯?」他本來就沒打算入眠,最後的時光他想抱著范統獨自細細品嘗。沒想到對方似乎還沒有要完全沉入夢鄉的樣子讓他有點驚訝。

  「其實我啊……看到你的簡訊時,真的很不開心……」范統扭動身子,貌似覺得這麼被禁錮不動的姿勢很不舒服。

  「謝謝。」他笑了,覺得內心十分的滿足。

  這樣的回應,足夠他收藏自賞十年。

 

  「可是我卻是……這樣的人。」范統突然落淚,緊緊抱住了莊晚高。頭壓在他的頸項低聲啜泣,莊晚高渾身僵硬。

  兩人幾乎都要全裸了,方才的擁抱已是他忍耐的最大極限,而現在范統居然變本加厲地更加靠近,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逐漸發熱變硬的下體抵住自己的。

  「……!」不、他真的會忍不住!

 

  他急忙想要起身,然而醉鬼的戰鬥力不是蓋的,范統死命抱住莊晚高,最終造成的結果只有兩人都勃起面對面的情況。

  「……」無語問蒼天,明明就不是自己造成的為什麼他要負責滅火啊?輕嘆了一口氣,莊晚高認命地握住自己和范統的莖部,開始上下擼動。

  這些都是他始料未及的,包括下一秒范統的舉動。

 

  才手淫到一半,他只來得及看見范統朝他撲過來,再下一秒范統的臉就在他眼前放大了好幾倍不止。

 

 

  ──他被吻了。

  被范統吻了。

 

  「這到底……」他捂住自己的臉,墨黑色的眼充滿藏不住的笑意。

  明天起來可別怪我啊,范統。

 

 

 

  他回吻范統,靈巧的舌長驅直入進了范統的口,舔著他的牙齦和上顎,最後與之交舞,范統同樣給予給了熱烈的回應。

  壓抑許久的慾望和思念,在此刻全數爆發。

 

  推倒范統,啃咬他的頸和鎖骨後,再輾轉向下,在胸口和腹肌也同樣這麼做了,留下曖昧的斑斑紅痕,在范統白皙漂亮的身子上彷彿遍地盛開了緋色小花。

  「嗯……啊……」范統喘著氣,因為莊晚高嘴裡忙著種花,手也沒停下來──揉捻他胸前的暗紅色茱萸,又是搓又是揉,力道也是一下輕一下重,惹的對方原本已經因酒精而泛紅的臉愈發愈熱,紅的像要滴出血一樣。

 

  此時莊晚高把手探向范統的下部,方才沒有順利發洩的關係,鈴口早已滲出些許液體,更貼切形容的話,就像是顫抖著落淚的可憐人兒吧。

  莊晚高憐惜地撫了撫,才低下頭,把小范統含進了嘴裡。

 

  「啊……!」感受到和以往全然不同溫暖被包裹住的溼熱,況且對方還很有技巧地上下吞吐,甚少經歷這種香豔刺激的范統一下子洩在他的口中。

  「唔、嗯……」沒想到腥味如此重,差點要被嗆到了,不過只要想到這是范統的精液他就完全不在意,甚至還能興奮起來。

  「……」剛高潮過後的餘韻尚未散去,范統兩眼放空,最後稍微回過神後他又在莊晚高臉上印上一個吻,同時把手伸向他的下體。

 

  「等等,」他擋住范統的動作,「應該是這邊……」莊晚高把手伸向范統的股間,手指還沾有剛才的精液,臉靠得范統極近,他的笑容要說多邪魅就有多邪魅。

  他先把食指插進去甬道內,一邊用言語安撫,一邊插得更深。他在裡面彎曲指尖,惹得范統又是驚叫連連。目前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快感,只覺得有很奇怪的東西在自己的腸道扭來轉去。

  在接下來擴張的過程,范統也沒多加反抗了,可在莊晚高抽出手指,把性器插入的第一刻,范統就痛地叫了出來。

 

  「好不痛……!怎麼那麼……小……」

  「……」雖然知道是反話,但還是莫名地火大起來呢,於是莊晚高惡質地又推進了幾個單位。

  更疼了。范統在莊晚高背上抓出一道又一道的抓痕。

  「啊啊……啊!嗯……」

 

  聽著這樣破碎不成節奏的呻吟,莊晚高沒忍住慾望,伏在范統身上抽插了起來。他想像訓練過很多次,當時明明能把持住的……然而實際上做這件事後,卻發現一點也不能忍,完全無法。

  他幾乎要忘情地說出「范統,我喜歡你」,然而喊了「范統……」後便沒有之後了,他知道,他根本沒辦法告訴他。

  「嗯……?」聽見自己的名字後,范統下意識地回應,眼神迷亂而恍惚,下身被男根這麼進進出出,早就被快感弄得意識弄得模糊不清了。

  「沒什麼,」他親吻他的額角,「你真的很可愛。」接下來兩人便在床上繼續四肢交纏。

 

  最後,莊晚高擁住了范統,不僅是傳達內心的情感,更是尋求某種程度上的安慰。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但我不能,不可能說出口的。

  ──那是我必須承受的「結果」。

 

 

 

  情事結束、激情褪去。范統早已累到睡得不省人事,而早已習慣疲勞的莊晚高,在休息了片刻後,便把范統抱到浴室清洗,還用上了原本為了預防萬一而買的藥膏。

  最後他把床單和衣服好好整理後,時間也差不多臨近清晨了。

  「那麼……接下來,我該面對嗎?」

 

  莊晚高失神的盯著手機,范統的名字在收件人的欄位閃爍。

  按了說長也不短的一封簡訊後就寄出了。接著放在床頭櫃的手機震動起來,他偷瞄一眼,驚訝的又瞪大雙眼。

 

  「您有一則新訊息,來自您 最好的朋友:莊晚高。

 

  最好的朋友……嗎。

  范統,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我明明──什麼也不能跟你說。包括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他坐在床邊,望著范統的臉許久。原本伸出手想要觸碰,然而他最終還是嘆口氣,使用了力量。

 

 

  再見……范統。

 

 

 

 

 

  范統悠悠轉醒,發現自己處在陌生的房間。

  「這裡……?」他找到手機,時間是七點半,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一封簡訊。

 

  「范統,你看到簡訊時我已經離開了,今天還有工作。真是不好意思沒有把你叫醒,我有請客服人員八點敲你的門應該是沒問題的(房錢我已經付清)。昨天你喝醉後,我就把你帶來這間酒店,因為我身板不是很有力一直撞到牆所以你身上可能會痛,抱歉。昨晚真的很謝謝你陪我,有機會再一起喝酒吧。

 

 

  『你那個朋友……應該不是什麼好人。』暉侍首先發難。

  「啊?有頭有腦的說什麼?他還帶我來這間水店過夜耶!」

  『不是……好吧,沒事。』暉侍說不清昨晚的怪事,沒打算再多說。

 

  「有那麼緩嗎……」范統說不上來,內心總有一股奇怪的感覺,但他也無從解釋。

  對了,無法解釋清楚的還有身上的點點紅痕和身後的鈍痛。

 

 

  不曉得過了多久,或許是幾天、興許是幾個月。莊晚高感覺到他對范統暗中做的聯繫消失了。

  「什麼……?」他只來得及知道范統碰上一股巨大的力量,然後他就不見蹤影,沒有留下任何一點痕跡。

  「怎麼會這樣……」范統呢?他在哪裡?

 

  莊晚高甚是焦躁,縱使他那天選擇抹消了交歡的記憶,但他還是希望在往後的某天,能真正和他在一起。

  連這麼小小的想望,都不能擁有了嗎?

  自己的手,蘊含著深厚又豐沛的力量,然而卻無法保護心愛的人。

  這樣到底……有什麼意義?

 

  他打開手機,見到「范統」二字,想起那個范統對於自己的備註,「最好的朋友」。

  回憶起了過去的種種,無論是范統的笑容、那些有趣的簡訊、老是哭喪著臉向自己求救期末、又或者……情迷意亂的那晚。

  那些回憶原來是柔軟的,然而現在的情況只覺得像片片利刃割著自己的內心。只能默默流淌著鮮血,味道濃厚而嘔人。

  他不想要放棄、他還懷有不純的心思。

  可是范統他……一直以來,把自己當成最好的朋友,他把莊晚高視為那樣的存在。

 

  喜歡,這一切的不合理只能用喜歡來解釋。

  可他們是朋友。

 

  「不配……我不配啊……」墨瞳染上了濕氣。

 

  這是莊晚高在失去紅線後,頭一次獨自痛哭失聲。

 

  落下的淚水,真希望能傳達給你啊?范統。

 

 

 

 

-END-

 

*倒數第二個注意事項就是想告訴大家,這是BE(被揍爆

按照原著後來范統還是回到了幻世,所以……(戳手指(又被揍爆

*我第一次寫BE……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然可以動動手指就變成幸福快樂的結局,但我不想這麼做,他畢竟還是現世的人。

*這次點文經歷了和紡雨童的多次討論和交流,經驗十分難能可貴啊哈哈。非常感謝她的協助(我當初真的超不熟莊晚高的XDD

*最後感謝點進來賞文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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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凌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