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風而行

＊放了快半年，總算能夠寫完，好喜歡范統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人。

＊時間點應該算是第一部結束。

＊OOC邊緣試探中。

＊隱藏的all范，不過沒怎麼發展出個毛。

＊超晚的祝范統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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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今天我忌日啦》

　　他睜開眼睛。

　　啊……又死了。

　　池水抓緊方醒的迷茫，大量衝進他鬆懈而微張的口中。

　　不管重生幾次還是會被嗆到啊唔咕噗──「噗哈！」使勁全力把頭從水中拔出來，總算有新鮮空氣可以吸了，媽啊還以為又要死掉……

　　范統向四周環顧，沒看到熟悉的人，「會吧……都沒人來殺我嗎！」說出來好像更悲哀了，好啦我就沒朋友啦！謝謝大家我是范‧邊緣人‧統。

　　在范統顧影自憐之際，突然一艘小船以肉眼可見的可怕速度從出現在視野中到達范統所在之處，僅花了五秒。「范統你在念什麼呢？」從船緣探出的臉龐相當好看，不過並不是因為顏值范統才看呆，而是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太美好，他忍不住感動一下。

　　「……月進！」啊靠，我的語氣好雀躍！這不是成年人該有的樣子！冷靜啊范統！

　　「怎麼了嗎？」月退一邊歪頭疑惑范統的反應，一邊伸出手打算拉友人上船。

　　「哦哦、有事。」范統故作冷靜地把手搭上月退的手，哎呀這孩子也長大了呢，真是讓人不勝唏噓……欸不對啊我也才2X歲！年輕果然是本錢、過一點時間就會長大很多，不過說到底也是沉月的效果吧？不曉得我變回15歲的話是什麼樣子，如果身體變輕一點就好了……

　　在心裡胡思亂想的結果就是讓表情看起來很怪，還算擅長察言觀色（范統限定）的月退察覺到異樣。

　　「范統，你不開心嗎？是不是著涼了？」

　　「……啊？有有有，不客氣你來接我。」

　　「這是我應該做的啊。」月退笑得相當好看，范統將這幕看在眼底覺得萬分感慨。要是那爾西能夠看到你這樣坐在辦公桌前這樣說話大概會感動到泛淚吧，雖然我不覺得那爾西會這麼崩人設就是了。

　　上岸後，月退突然接到來自西方城的通訊器通知。掛斷後他告訴范統：「啊……伊耶哥哥說那爾西昏過去了。那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范統再見。」月退用著依依不捨的表情留給范統便用傳送咒離開。

　　欸、等等，現在那爾西都使出這種苦肉計？是嗎？月退你好像也挺吃這套的耶，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算了，你們開心就好。

　　突然閒下來的范統就這麼晃回自家東方城中。

　　「珞侍小人？」范統發現珞正在埋頭忙碌著什麼，但當他想要一探究竟時被珞一拳揍開。

　　「嗚喔──！」范統痛到還以為又要去水池報到，他摀著肚子抗議。「什麼神啊！」

　　「范統，你回來得太快了。還以為你會先去哪邊摸魚呢。」珞趁范統還在氣急敗壞地想要跟自己吵架時已經不動聲色地把手上的東西塞進衣服的口袋內。

　　這小孩怎麼越來越沒禮貌了！君子動口不動手，不給看就不給看嘛！小氣鬼。嘶、好痛，感覺肋骨要斷掉了，工傷！這是職業傷害啊！

　　「范統，肋骨沒有那麼脆弱。」珞勾勾唇角。

　　接著有人相當沒禮貌地撞開辦公的門，「啊，是拖把的主人！」

　　「音，你好吵。」綾侍揪住正要暴衝的音侍領子，與拎起幼貓頸脖強迫冷靜的手法如出一轍。

　　「可是！今天──唔唔唔！」話說到一半被綾侍從後方摀住嘴巴。

　　「好了好了，綾侍你先帶音侍離開吧，會打擾我們的辦公效率。」珞皮笑肉不笑地道，綾侍點點頭後退出去。

　　「那麼范統，這些、」珞信手一指，辦公桌上的大批公文就像山一樣高高疊起，「就交給你了，我今天有事情要去西方城洽公。」

　　「什！」

　　范統正要發作，沒想到珞一個傳送咒便在光芒中消失無綜。

　　……靠。

　　「范統，還在摸魚？」違侍從公文堆中抬首，臉色並不好看。

　　「……不好。」

　　今天不是我的日子啊──！

＊

　　「好、不累……我要爽死了。」這個詛咒最好是趕快從我身上離開哦，不然我要生氣了，我生氣起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唉，也沒人吐槽、自我吐槽也好累，隨便啦……

　　是說，阿噗呢？咦？

　　范統摸向腰間，發現空蕩蕩的。

　　噢……我想起來了，下午的時候阿噗說要去找沉月，然後就自己跑掉了，獨留我跟可怕的違侍大人在辦公室。

　　好慘，身邊什麼人都沒有。連不是人的夥伴也不在。

　　范統躺在自宅中的地上，相當沒形象地以大字形仰躺。「總覺得──昨天過得還真是……」還真是什麼呢？平凡？普通？

　　──說到底，我本來就是普通人啊。

　　或許是孤獨讓人變得感性，但平時讓自己無法正常思考的人或物都不在，范統並沒有發覺他的思考正在朝青春疼痛少年的方向狂奔而去。

　　最後結果就是這個2x歲的青年紅了眼眶。

　　哦──哦哦哦等等什麼東西！我的眼睛熱熱的！靠！范統你不要亂想！都幾歲了啊怎麼還在這樣矯情！

　　要是阿噗回來看我這個樣子又要嫌棄、或是暉侍好奇八卦一堆有的沒的、月退可能想把讓我哭的人解決……

　　「……」唉，怎麼老是想到別人、怎麼這麼像小孩子、范統你怎麼老是這樣──為什麼沒有成長啊？

　　「唉──」

　　「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了？」噗哈哈哈的臉忽然以平時的好幾倍大小出現在范統面前。

　　「……」

　　「嗯？」

　　「……阿噗？」

　　噗哈哈哈突然發現范統的眼眶有點紅，他蹙起眉頭伸出手，「范統你是笨蛋嗎？」邊說邊用雙手捧住范統的臉頰，大拇指在眼眶下方揉捏。

　　『我是笨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這句話講出來像在撒嬌，但范統沒思考過深。

　　「說的也是。」噗哈哈哈露出幾乎不被發現的笑，「范統你真的是笨蛋。」

　　笨蛋主角在那天拿起拂塵並且締結契約──

　　聽起來真像是童話故事般的命運相會啊？

　　「本拂塵受金毛所託，他們說千萬不能告訴你。所以、跟本拂塵走吧。」

　　「……啊？」

　　噗哈哈哈沒解釋太多，他像是邀請跳舞般伸出手，待范統傻傻地放上自己的手之後傳送出去。

　　光芒褪去之際，范統覺得現場似乎有點熱鬧……甚至可以說是吵雜。

　　「本拂塵不知道這些金毛黑毛想幹嘛，但他們說你會開心，本拂塵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這些是……？』范統還以為自己在作夢。

　　桌上擺著蛋糕、各種好吃的食物、還有很多禮物盒堆疊，范統一晃眼還以為自己回到若干年前──小小的自己，爸爸媽媽幫自己慶生的畫面，記憶有點模糊了──但現在並非當時，他用力搖搖頭，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現在」。

　　范統熟悉的人都站在一起。

　　──大家在幫他慶生。

　　修葉蘭像個代表人主動從他們之中走出來，「本來是想要今天私下送你禮物的，不過前幾天買東西的時候剛好被陛下撞見，大家就像老鼠會一樣被一個一個抓進來，就從買禮物變成辦生日會了。喜歡嗎？」他攤手，表情無奈，那種像是小三撞見小四的尷尬場面他不想再經歷一次。

　　但是，能看到范統這樣的表情──值了。

　　范統的表情有些呆滯，他像是大腦當機一樣愣愣的，眼眶微紅，他捏緊一旁噗哈哈哈的手。

　　『我……我很高興。』

　　「范統說很高興。」噗哈哈哈忠實地替范統轉播他的內心話，他抬起下巴，表情十分挑釁地看著眾人。

　　「哇、看著他的表情我覺得在某程度上完全輸了人家一截。」珞把雙手環在胸前，滿臉無語。

　　范統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像平常一樣吐槽、像平常一樣說著顛三倒四的反話、像平常一樣說「搞什麼啊」──

　　「你們……」我的聲音怎麼哽咽起來？等等、好丟臉！

　　范統對自身不常見的情緒手忙腳亂，他深吸幾口氣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這麼不用心的幫我辦忌日會，不客氣。」

　　有人直接噗哧笑出聲，可能是修葉蘭，會幹這種欠揍事的一向是由他來擔當──范統眨眨眼，把液體逼回去眼眶。

　　一向吐槽身邊的人們總是做些規格外的事情，好不容易現在終於做了讓人感動的事情，他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像是有什麼東西梗在嗓子眼，說不出其他話，最後被滿溢的情緒搞得整個人蹲下身。

　　但是那盈滿在眼眶的東西卻是怎麼樣都沒辦法阻止它流下啊。

　　「拖把主人在哭耶。」音侍扭頭對著綾侍道，「不過這次我帶的是可以補充元氣的料理！他吃了之後心情一定會好起來的！」

　　「那他的身心靈大概都會結束吧。」他淡淡地回。

　　「范統好像比我想像得還要激動。」修葉蘭道。

　　「可能太久沒人幫他慶生？」珞相當一針見血。

　　「范統，這是我要送給你的。」月退無視其他人的對話，逕自拿起準備好的禮物塞到范統懷裡，後者反應很慢地說了「不客氣」。

　　「陛下總是行動力驚人呢。」修葉蘭意義不明地說了這麼一句，也跟著湊上前。

　　現場鬧哄哄的，都要分不清這究竟是范統的生日會還是單純的聚會。

　　珞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不知不覺也走了這麼遠呢……不管是那些還是這些，范統都是很神奇的存在。

　　然後，他當上了國主。

　　再怎麼不願意、終究還是走上這個位置，過程或許不是太美好，甚至他的生命差點直接終結，仍舊是被某人拉了回來。

　　他看向被圍繞的范統，此時的他兩邊手臂被月退和修葉蘭拉住，一臉生無可戀。

　　「……」這位某人似乎一點自覺也沒有。

　　綾侍感受到主人的心情波動，瞇了瞇眼，揪著音侍領子的手更緊些。

　　他不確定珞究竟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只是對於自己而言，理所應當的軌跡被硬生生劈開另一條道路──倒是挺有趣的。

　　對於月退和修葉蘭，又何嘗不是如此？

　　但又有誰真正能明白范統對於他們的重要性。那不僅僅是改變既定人生那麼輕巧的話語能帶過，或許連他們也不明白──

　　在某個瞬間出現了空檔，噗哈哈哈抓住范統的手後拉到旁邊。

　　「范統。」

　　「啊？」

　　「本拂塵會一直在。」

　　「……？」范統沒能理解，『我知道啊。』

　　噗哈哈哈高傲的抬起下巴，「知道就好。」

　　范統依舊不明所以。

　　只要噗哈哈哈做完想做的事情後就不是很想再跟這些人打交道，於是他打了個呵欠後甩下一句「本拂塵先睡覺，范統你好了再叫本拂塵」就變回拂塵掛在范統腰間。

　　「……」喂、等一下啊。

　　拂塵一點動靜也沒有。

　　「范統，過來吧。」修葉蘭攬住范統的肩膀，「最重要的事情還沒做呢。」

　　「什麼神……」

　　范統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蛋糕上雪白綿密的鮮奶油便吸引住他的目光，

　　「蛋糕是我做的、廚房是借用陛下他們家的、材料費是那爾西聽說你生日後贊助我的……畢竟買完禮物就沒錢了，要記得許願唷。」修葉蘭毫無心理壓力地說出連材料費也出不起的慘況，范統不禁想像了一下這人請款時那爾西的表情有多難看。

　　「那就、不客氣了，也幫我跟那爾西道歉。」

　　盯著這個圓圓的、看起來跟修葉蘭油嘴滑舌有得一拚的甜膩程度，范統沒有吐槽，而是難得認真地許願。

　　「接下來交給我吧！」音侍像是逮到綾侍略為鬆手的機會，他拿出預藏在口袋的「增加元氣的食物」全部倒在蛋糕上。

　　「……」除了情緒相當高漲的音侍外，其他人陷入一片奇異的靜默。

　　「──我本來有點好奇修葉蘭做甜點的手藝，看來今天並不適合呢。」珞率先揚起燦爛的笑容。

　　「啊、我已經試吃過了。」修葉蘭擺出「略過」的手勢。

　　「范統是壽星先試試看吧。」

　　「……」范統在內心瘋狂罵出粗話，「這個能吃吧？」住口啊用什麼問句，是「不能吃！」

　　最終范統還是嚐了一口，三十秒後便直接說要回家跟廁所報到，所謂肥水不落外人田。

　　壽星離席後，這群人也跟著鳥獸散。

　　離開前，修葉蘭自言自語道：「真好奇范統許了什麼願望呢──」

　　因為詛咒關係而難以說出口、

　　因為一些彆扭原因而從未道出的話語、

　　那是一直冀望著的、

　　──『希望大家一直都好好的。』

　　那純粹又無暇的願望，肯定會實現的吧。

－END－

不重要的後話：

　　前半段是好幾個月前寫的，忘記留大綱了不確定當時後續原本要怎麼結尾（欸）如果有感覺到文風不連貫請見諒ww

　　不過沒有要走完全愛情向倒是確定的，滿喜歡這樣大家都寵著范統卻又沒自覺的感覺，總之因為學校事情告一段落了想要趁熱（冷？）趕快寫一寫，網誌又要長草了……

2020.12.14 陸凌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