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風而行

＊好久不見系列（乾

＊出現重大轉折，這次總算沒騙人了，終於出櫃啦（自爆）所以再兩篇完結（眨眼

＊糟糕這樣沒東西寫了啊──遺憾的是我又要開新坑了，這邊已經蓄勢待發哦ADA

＊越是想正經越是什麼都想不到，那各位再見～

＊

　　開著歲末年夜節目，何葉一家四口坐在餐桌上享用著大餐，任憑電視機的聲音充斥在這個家裡。

　　一年又要過去了啊。何葉近乎失神地剝著橘子。

　　「小葉，你還好嗎？」婉柔尚未吃蛋糕，目前還是個正常的母親。

　　「咦？很好啊，怎麼了？」

　　「沒有啦──老公，是不是該問的還是要問？」她轉頭詢問正在喝湯的何崴。

　　「下次不要把這種事留到大過年的時候問。」何崴的意思是：隨便。

　　「欸？這種問題一生只會有一次吧！」婉柔放下了筷子。「小楓、小葉，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幹！！！突如其來的驚嚇讓何葉爆橘，汁液噴進他的眼睛，惹得一陣刺痛傳來。「啊！」起身去洗眼睛的一路上還不停撞到牆壁。

　　「唉，果然還是傻瓜，我以為談戀愛的人智商會變的高一點。」婉柔嘆氣，從冰箱拿出蛋糕。

　　「變高？婉柔你結婚後的智商令我失望。」何崴毫不客氣地抨擊。

　　「你也是笨到一種極致才會和我結婚哦，親愛的。」

　　「那個、媽？」何楓從第一刻直到現在才解除了僵直狀態，他對這兩人輕鬆的氣氛感到不解。

　　他以為、媽媽會紅著眼睛對他們大罵，爸爸會冷著聲音把他們趕出去，然後……？

　　這是怎麼回事？

　　「小楓，等你弟弟回來再談這件事吧。」她切下一片蛋糕，塞進了嘴巴。

　　「雖然不想承認，不過你媽身為女人的直覺還是有的。」何崴的臉色淡然，絲毫看不出其他情緒。

　　過了十分鐘，何葉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回來了。

　　「呃、我錯過什麼了嗎？」

　　「沒有。那現在開始我們第一次的家庭會議～」

　　「首先，先從你們的性向開始吧。你們都喜歡男的嗎？」尖銳又充滿力道的一記直球立刻讓這對兄弟有些招架不住。

　　「我……有喜歡過女孩子。」何楓訥訥地承認，忽略一旁熾熱的目光。在他意識到自己「喜歡弟弟」這件事情之前，他有數次喜歡過班上的女同學，不過僅止於想想，並沒有實際做出任何行動。

　　「我不知道，一直都是喜歡哥哥。女孩子沒想過。」何葉有些不耐，如此大方地向父母出櫃他不是沒想過，只是太出他原本的意料。

　　「哦哦……聽起來是小葉把哥哥掰彎了啊。」她點頭，又塞了一片蛋糕。

　　「那麼，你們想好要怎麼出櫃了嗎？我知道啦被父母奪走這種慘痛經驗你們可能會很不高興，不過我跟何崴覺得還是得和你們講清楚。」

　　「我們從元旦那天就猜到了。」何崴簡短地道出原因。

　　「啊……」何葉忍不住驚呼，果然那天被聽到了。

　　「我們促膝長談了一下，仔細想想沒什麼不好。不對、應該說──你們能夠對自己誠實，這本身就不是壞事。加上我們對含飴弄孫之類的沒抱什麼期待……」她搔搔後髮，「你們唯一該考慮的是之後該怎麼辦？你們有可能會認為這段感情不該存在，所以決定分開。截至為止和一般情侶的模式沒什麼兩樣。但……你們是兄弟，我們唯一不同意的是兄弟決裂。」

　　「意思是，就算你們不再對彼此抱持愛意，還是要維持友好兄弟的關係。這是我們的想法。」何崴補充。

　　何楓和何葉呆愣愣地看著自家父母。

　　有股說不上來的心情，是因為算是被認可了嗎？不會被拆散了嗎？他們……可以在父母的同意下在一起了嗎？

　　「欸，老公。我突然慶幸他們是一對兄弟，不是兄妹或姊弟，這樣真的只能拆散啊，我可不想當討人厭的媽媽。」婉柔笑出聲，正準備再吃蛋糕時被何崴制止了。「可惡！」

　　「那、那個……親戚、鄰居……」何楓的嘴一張一闔，兩人的手心交握，但同樣處於呆滯狀態。

　　「不用管那個啦、反正每年才見到一次，混混就過去了唄。況且我們本來在親戚間的風評也不是太好……啊抱歉、你們不知道這件事吧？」婉柔笑了笑。

　　「跟婉柔的職業有關。」何崴在一旁嘆氣，「你媽是寫小說的。」

　　「……欸？」

　　「是那種要滿十八歲才能買的書，因為各式各樣都寫過，包括你們或許從來沒聽過的……題材，很有名氣。一直堅持不辦簽書會，用的也是假名，後來某個親戚的女兒在看她的書，我記得應該是姑姑輩的，發現作者簡介的大頭照是她送給婉柔的手工吊飾，這件事才曝光。當然那些難以啟齒的作品也全被知道了。」何崴說了很多，但語氣都是平平淡淡的，當年可是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較為保守的何家還因此揚言要和何崴斷絕關係。不過何崴不是省油的燈，用些時間和手段還是讓兩方都閉嘴了。

　　基於這樣的事件，這種家庭出了同性戀兄弟也不奇怪……肯定會這樣說的，但明明是兩碼子事。何崴和婉柔也無力去糾正那些言論。

　　「……」

　　「……」

　　「我嚴重質疑何崴你只爆我的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把我講得像妖魔鬼怪一樣……你當年也是我讀者好嗎！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每個月省下零用錢買我的書？！」

　　「讀者回函是萬惡的根源。」

　　「什麼！我看感想內容的語氣也以為你是成熟又穩重的大叔！結果是和我一樣的死高中生！」

　　兩人吵得火熱，另外兩兄弟在旁邊看得不知所措。

　　他們無法理解這究竟是認可還是反對……可是、

　　他們可以……在一起了吧。

　　原來如此，真是太好了。何葉眨眨眼，一種他尚未有過的情緒湧上心，他突然覺得臉頰一片濕潤。

　　「老天，何葉哭哭了。」婉柔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啊、小葉！沒事，沒事的……」何楓在一旁慌張，卻掩蓋不住嘴角浮出的笑意。他攥住對方的手，很緊很緊的那種。

　　何崴淡然地喝著茶，有種總算和兒子們連上線的感覺。

　　電視上仍是在播放著無聊的年終節目。

　　但是他們知道，不一樣了。

　　新年快樂，今後還請多多指教。

４月８日星期二　天氣　晴

和哥哥吵架了，原因是黎閻文跑來找我講學生會的事情，但是哥哥一點也不替我著想還在發脾氣，真是懶得理他。

我又不是不知道黎閻文在想什麼？我自己也會注意，才不會讓那傢伙趁虛而入。

不對，我們之間也沒有「虛」吧？

我誠摯地希望沒有。

前幾天熊靖響塞給我一份獎助學金留學的資料，不曉得他想暗示我什麼，我死也不會離開哥哥的。

４月１７日星期四　天氣　晴（很熱）

今天上體育課的時候從樓下看到在二樓的哥哥和某個女的聊得很開心，不知道在聊什麼？但是之後我問他他跟我說沒事。

……怎麼看都不像沒事啊。哥哥真是太討厭了。

我覺得最近好累，明明過年時是那麼的開心，我到底是怎麼了？

唉，一提筆就只會想到難過的事情，可能之後越來越不想寫日記了。

４月３０日星期三　天氣　晴

老師已經給我正式的海外留學報名表，跟我說人生有這機會為何不出國闖一闖，擴展自己的視野。

一個月前我還能堅定的拒絕，但現在……已經無法了。

其實我和哥哥之間的關係已經降至冰點，目前就是冷戰不說話。

或許我們本來就不適合吧，當初真不懂為什麼那麼執著。

黎閻文聽說了我有可能會去留學這件事，他積極鼓勵我出去晃晃，多長點知識再回來，當初他本來想去不過身體因素才沒辦法。

嗯……考慮考慮？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