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風而行

＊此為《感謝命運讓我們相遇》系列之一。

＊開頭來自〈五月天－如果我們不曾相遇〉，感謝Youtube提供的歌詞。

＊原著向，清水。過年聚會的內容參考自《沉月之鑰‧卷外》下卷的內容，還是有稍作捏造修改。

＊ＣＰ是修葉蘭→范統，我從來沒在ＣＰ裡寫過箭頭，通常是雙箭號呢……

＊順利地爆字惹，兩千五你去哪裡了啊（ㄊㄇㄉ

＊發送文章前我還是糾結了很久，改來改去定案在《如果》，感謝紡雨童提供篇名～（其他的名稱之後再想辦法吧（取名無能

＊最後感謝大家點開來觀賞。

－

　　如果我們不曾相遇，我會是在哪裡？

　　你又會在哪裡？

＊

　　修葉蘭做了一個夢，內容很簡單。

　　那是一個沒有范統的世界。

　　他看到自己被殺死，靈魂碎片落在別的新生居民上。暉侍還是和那天一樣，懇求著那三件事就死去了，但是看那名新生居民平庸的樣子八成不會實現。

　　然後？

　　一切都和原來一樣，皇帝消失、西方城長老團被弒、東方城王子被血祭、兩城開打、沉月甦醒、最後……大家都死了。

　　水池失效，新生居民無法生育也無法重生，只能眼睜睜地等待著十年到來的那一刻，死亡。幻世只剩下原生居民，無論是一般民眾還是政府官方、東方城或西方城，都陷入宛如地獄般的慘況。

　　待在那名新生居民靈魂內的暉侍什麼也不能做，只能靜靜地看著。

　　他突然想起那個或許早已死去的弟弟，他第一次幼稚又卑微地希望著……

　　如果有誰……能阻止這一切就好了。

　　──范統。

　　你是誰？

　　……

　　………

　　「！」修葉蘭瞪大眼，他被這過於真實又恐怖的夢境所驚醒，扶著額緩緩起身，望見周圍陌生又熟悉的環境，修葉蘭一時半刻還沒完全反應過來。他沉默了數分鐘，才慢慢從混沌的狀態中清醒。

　　對了，我正在范統家。

　　「修葉蘭，你還在醒……噢，睡了就說一聲嘛！快點脫衣服啊別忘了明天要去賣過年聚會要準備的肉。」是菜、誰管你是不是肉啊！話說這什麼糟糕的反話，我果然超討厭講穿脫衣服這些詞的。范統在心裡狠狠吐槽。

　　「……嗯。」修葉蘭看著范統許久，才淡淡地回覆了一個單音節。剛才的夢實在是太過真實，可怖的、血淋淋的、他甚至覺得，如果那天──他遇到的不是范統呢？

　　如果我們擦肩而去。

　　如果我沒有選擇拜託你。

　　修葉蘭當然不會自作聰明地認為全是因為他在那天選擇了范統才有今天的和平。只是──

　　還好是范統。

　　還好范統出現在幻世。

　　他突然在內心裡感謝這若有似無的「命運」。

　　「你看起來好正常。」范統摸摸手臂，還真的起了雞皮疙瘩。這句話是反話啦，修葉蘭這麼正常地回應我而不是說些有的沒的下流話讓我覺得很怪。等等、剛剛那句有點詭異，難道我是抖Ｍ嗎？！這麼時髦的屬性跟我超違和的啊！我不過就是個路人！要這麼多設定幹嘛！

　　「我只是覺得，能遇見你真是太好了。」

　　思緒已經飄到千里之外的范統猛然回過神，他一臉莫名其妙地瞪著修葉蘭，「說什麼聰明話啊？我跟你說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貓血的電視劇給你看了哦，又從哪邊說的？」貓血……為什麼不是雞血鴨血什麼的？難道我要替詛咒沒跑出米血而謝天謝地嗎！唉。

　　「也是呢，那些畢竟是夢。」全都是假的。修葉蘭的臉龐慢慢地漾開笑容。

　　因為范統就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吶。

　　「我能抱一下你嗎？」這不是問句，雖然語氣裡好像有問號──喂喂，你已經直接抱上來了！剛剛只是打個招呼吧！完全沒問我的意見哦？

　　不曉得修葉蘭到底腦袋裡的哪塊處理器出了問題，范統也無能為力，只能任由對方把自己摟進懷中。

　　啊……是真實的，並不是夢。這副血肉之軀、溫暖的體溫、跳動的心臟、熟悉的嗓音、全部都是范統的。過往修葉蘭曾慟失至親的記憶，至今依然糾纏著他，儘管已知是過往，可終究是事實。

　　如果沒有那些，他就不會遇上范統。

　　他沒有辦法回答那段悲慘的經歷和遇上范統這兩件事哪個能夠捨棄。因為已經發生了，這個「如果」又有何意義呢？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擁抱范統，感謝命運。

　　感謝命運讓我們相遇。

　　修葉蘭鬆開了環住范統身軀的雙手，臉上掛的是一直以來那個燦蘭的笑容。

　　「順利偷吃范統的豆腐～啊，這是偷吃飯吧。」

　　「──！！」你媽沒教你不要拿食物開玩笑……不對，不要拿別人的名字開玩笑嗎！超沒禮貌！范統氣的揍了修葉蘭的腹部一拳，當然不是真揍，他也沒那個力氣。

　　「唉唷！好痛、好痛啊！范統你打得我的心好痛，好像碎掉了！啊、怎麼辦掉到地上了啊嗚嗚──」閉嘴！你是玻璃心嗎！碎了就拼回去你這個玻璃人！話說我揍的是腹部才不是你的胸口你在痛個毛線！還有掉下去的不是碎片是你的節操吧滾蛋──

　　范統再次重新體認到何謂真正的厚顏無恥之徒，直教人風中凌亂。

＊

　　「想吃什麼呢范統？我可以做你原來世界的菜唷。」修葉蘭一邊換著外出服一邊詢問著。

　　「假的？」好神！超讚的啊這個技能！身為現世泡麵黨的我來到幻世發現沒泡麵真的很讓人心寒！

　　「當然是真的呀，不過有的材料可能沒辦法馬上取得呢大概也只能做些簡單的。」

　　「那就，馬鈴薯燉菜！」是燉肉，雖然好像挺健康的，可是這種澱粉加菜類的料理會讓我有種吐司裡面夾白飯的錯覺！駁回。

　　「范統，肉類大概就雞肉比較容易拿到，牛肉豬肉有點困難呢。時間不早了所以太花時間的也不行……三杯雞呢？我挺喜歡這道料理的。」

　　「不好啊！那就三十杯雞！」居然能在幻世吃到現世料理，突然覺得有點感動啊……

　　「那麼，就看我的吧。范統你呢？」

　　「咦？啊……大概就，用賣的吧。」不然呢！難道要我煮白飯嗎！這邊沒電鍋我還能燒焦給你看！

　　「買的？還真有范統的風格……那就這樣吧，我們晚點見。」

　　後來范統沒什麼誠意地買了幾樣他喜歡的菜，帶上交換禮物後就前往聚會地點。

　　嗯，沒有音侍大人的黑暗料理真是太好了，沒吃死人的過年聚會才是真正的聚會啊！范統忍不住感慨，

　　很快的聚會開始了。跳過那些交換禮物──惹惱別人暗爽自己的過程後，就開始了晚餐饗宴。

　　「我還是沒辦法接受這次聚會沒有我提供的料理！」音侍是武器希克艾斯，自然不必進食，同樣地他也無法理解普通人吃到他所做的料理是如何毀滅性的殘害生命。

　　「所以！為了怕大家肚子餓，噹啦──」把裝著不明物體的大盤子擺上桌後還自帶音效並不會增加讓人想進食的慾望好嗎！范統在內心下了旁白註解後想倒退一萬步。

　　「這是……食物？」綾侍首先砲轟第一發。

　　「音侍，不要攜帶危險的武器到重要場合哦？」國主陛下笑瞇瞇地繼續補第二槍。

　　「你們東方城的口味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呢。」紅心劍衛不客氣地再射一發。

　　「雪璐，別亂吃。」最後由那爾西的補刀，結束這回合。

　　「你們太過分了！」捧起大盤子，音侍像帶著孩子要離家出走的母親一樣，「阿修，你會吃吧！」轉頭便把矛頭指向修葉蘭。

　　「咦？當然啦，我跟范統會吃的，一口。」修葉蘭溫柔地笑笑。什麼？干我屁事，修葉蘭你要吃自己去吃，不要拖我下水！

　　「范統，我會幫你吃的！你不會孤單。」月退拍住范統的肩膀，一副從容就義的表情。不要連你都這樣啦月退！人要樂觀，說不定不會死。

　　「范統不用擔心啦，雖然音侍常常做讓人搞不懂的料理，可是呢──仔細尋找還是有能吃的地方的，反正吃一口就算吃過了嘛。」修葉蘭拿起湯匙掃視這盤料理，接著臉色開始難得地鐵青起來。

　　還真是……沒有破綻的料理呢。

　　哪裡都不能吃，而且看起來、吃一口大概就會回去水池了。

　　「音侍，這道料理看起來實在是太珍貴了，我現在捨不得吃它呢。能不能等我吃過其他人的料理順便和我弟弟好好道別後再來品嘗好嗎？」修葉蘭沒有任何一絲臉紅的跡象這麼道，完全在睜眼說瞎話。

　　等等──你是百分之百覺得自己會死是不是？裡面怎麼有要和你弟道別這句話啊？你想交代遺言嗎？范統在內心吐槽，同時為沒有對象能交代遺言的自己默默掬一把淚。

　　「我好感動，我就知道阿修你最好了！」

　　「這是什麼？」國主陛下用筷子戳了戳修葉蘭做的三杯雞。雖然經過時間的推移有些冷了，但還是不減它隱隱散發的誘人香氣。

　　「這是一道叫三杯雞的料理，是范統教我的。」基於一些理由，修葉蘭並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他曾和范統一同去現世這件事。

　　「他教你的？那幹嘛不自己做啊……嗯，好吃。」

　　聽見有人讚賞而且發言者不是沒有味覺的音侍後大家都紛紛上前試試。

　　「好吃。」月退驚喜的眨眨眼，接著以快到常人看不見的速度又掃了幾塊肉到自己的碗裡。

　　「還不錯……嘛。」伊耶突然想叫修葉蘭提供一下食譜給家裡的廚師做看看。

　　其他人紛紛表達這道是好吃的料理，修葉蘭笑笑地心領了這些讚賞。

＊

　　直到整個聚會都結束，修葉蘭總算要來面對那道沒有破綻的最強料理。

　　「我就說不要理音侍小人，反正他應該很慢就忘記他有做過料理這件事……」范統在一旁嘀咕，他是被拖下水的人，自然語氣不會好到哪去。

　　「范統你真是的，音侍那麼努力，作為爸……主人的我怎麼能夠不多支持我家的孩……武器一下呢！」夠了，收回你那副蠢爸爸的臉，還故意說錯兩次，你到底多想維護音侍大人啦！范統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

　　「范統，什麼時候開始？」月退算是第三個被拖下水的，他一臉慎重。月退！不要一副等等要行刑的樣子啦！你這樣會讓我更害怕！

　　其他人則是在一旁看好戲。

　　然後……

　　「為什麼我沒死？」月退困惑地看著已變成屍體的兩人。

　　「他們運氣比較不好吧，不過也真虧你沒事呢。」珞侍似笑非笑，拿出不知道從哪邊拿來的毛筆開始在玩弄屍體的臉龐。一下子是鬍子、一下子又是熊貓眼。

　　月退也頓時起了興致，歡快地在修葉蘭的臉上畫起來。

　　遺體被褻瀆的這兩人渾然不知，他們正在水池重生。

　　修葉蘭雖然不常死掉，但還算會游泳，很快就能浮上去。但范統就沒那麼幸運了，雖然在過去他時常掛點，但也是因為別人肯拉他上去，否則不諳水性的他又要在水池裡死掉一次。

　　唔、好難受……好一段時間沒這樣重生了，我會不會溺死啊？也真是蠢透了，大概又要被其他人嘲笑一番……突然范統覺得自己的手被抓住，接著一路拖上水面。

　　「呼啊、謝……咳咳！不客氣。」

　　「不用謝，范統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好了？」那人的頭髮濕漉漉地貼著頭，但仍不減原來的帥氣。

　　「啊？不是你？那日退呢？」

　　「沒看到陛下呢，我們還是先上岸吧。」

　　他們在岸邊用毛巾裹住身體，想說等等看月退會不會出現。若他們知道月退幸運的活下來了不曉得會作何感想。

　　「范統。」

　　「嗯？」

　　「我在想，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現在還能如此和平的在一起聚會嗎？」語氣不自覺地哀傷起來，對他來說那個夢境若變成了回憶，該是何等恐怖的事。

　　「……我沒那麼渺小啦。」我只是，剛好的遇見了你們而已。

　　否則我應該也是庸庸碌碌地在幻世過著沒有盡頭的生活吧。

　　「沒那種事，你的存在……是很重要的。」同樣的，你在我心中也是如此。

　　「哈哈、怎麼突然聽這樣的事啊！你該不會是做什麼美夢？」范統咧開嘴笑出聲，用調侃的眼神看著修葉蘭。

　　「……嗯。」的確是夢。

　　幸好是夢。

　　「現在這樣就很不好了啦，何必少想那些如果呢。」

　　修葉蘭愣了愣，伸出手一把摟住他此生最重要的人……噢，那爾西是血親，不算在此範圍內，珞侍是他的義弟，也排除這個範圍。

　　范統是特別的。最特別的那個人。

　　「幹嘛！」

　　「能夠認識你，真是太好了。」他把范統摟得又更緊了些。

　　我何等幸運，遇上你。

　　──而內心這股自深處湧上來的情感，待日後再慢慢釐清吧。

－ＥＮＤ－

惡搞一下：

　　一般來說我寫上ＥＮＤ後午就不會再多說什麼了，為了不要破壞看完文後的餘韻，除非是註解之類的……要怪就怪我家老姐，她一直說「假的！都是你的什麼什麼有業障」（詳情可去網上查詢）害我在寫某一段時就被自己的腦洞笑噴了，不能只有我知道！

以下↓（標楷體為原文）

　　「我只是覺得，能遇見你真是太好了。」

　　思緒已經飄到千里之外的范統猛然回過神，他一臉莫名其妙地瞪著修葉蘭，「說什麼聰明話啊？我跟你說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貓血的電視劇給你看了哦，又從哪邊說的？」貓血……為什麼不是雞血鴨血什麼的？難道我要替詛咒沒跑出米血而謝天謝地嗎！唉。

　　「也是呢，那些畢竟是夢。」全都是假的。

　　「那些都是假～的！全是因為你腦袋有業障！」某人冒出來這麼說。（不要問我某人是誰，不然也可以當成是我啦）

　　「咦！難道我常常在腦袋裡ＹＹ范統的事情暴露了嗎！」（震驚）

　　「……修葉蘭，開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