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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我要來打擾啦。」背著裝有貼身衣物、個人物品及零食的背包的月退,滿臉笑容地進了范統家的門。
「床鋪我已經準備好了,要睡覺時再拖出來就好。」范統的母親微笑,親切的說著。
「好~~」又是拖長的尾音,其他時候還好,但這種時候還真是欠揍啊?范統默默地望向來訪的友人想著。
「我說啊、這次來過日也太不突然了吧?」范統倒著水,沒好氣的說著。他將水杯遞給對方。
「唔?不歡迎我嗎?」月退毫不客氣,仰頭一灌,清澈的液體就這樣流入他的腹中。
「也、也是歡迎啦……只是不想問一下。」搔著頭,范統不知該如何給予回應。
畢竟是重要的人。
畢竟是自己從小到大、唯一一直陪伴著自己的好友。
所以啊、稍微任性一下也是絕對沒問題的。
「那就不要問啊,你不知道青春期的男孩心靈是很纖細的嗎?」他晃著小腿、活脫脫像個出來郊遊的幼稚園小孩。接著他又站起身,往廚房的方向走過去。
「啊?」老天、他好像只看到一個貪吃鬼在翻他家的冰箱……「喂!」他出聲表達抗議之情。
「胃在肚子裡唷范統……啊、我可以吃這個布丁嗎?」完全無視。打開冰箱門後他拿出一個黃色物體,月退撕開了布丁的杯膜,拿起湯匙就大吃了一口。
「那是我的……唔唔!」憤怒的話語說到一半,嘴巴就被迎面而來的湯匙堵住嘴,范統發出難受的音節,伴隨而來的是一個又軟又冰的物體無預警地滑入喉間。
一陣甜膩。
「唔……呼、為什麼只有焦鹽!」是焦糖啊、誰要吃焦鹽這種鬼東西!范統一邊喊一邊在內心狠狠吐槽自己。
「不要生氣嘛!很甜不是很棒嗎?」不不、這根本糖分中毒了吧?范統受不了的給個白眼。
「隨便、我要後去洗澡了。」擺擺手,范統決定就這樣無視,對心臟會比較好。
「慢走慢走~」笑著回應。接著在對方沒看到的那瞬間露出了異樣的光芒。
「……嗚嗯。」直接撲上天藍色的床鋪,月退把臉埋在棉被之中。撲鼻而來的、氣息,每天在這裡睡著、在這裡醒來、在這裡………范統的…是范統的唷。
「嗚啊啊啊──」無意義的低吼著,但棉被悶住的關係音量被完全降到最小。
好想要告訴他哦,拋開那種無謂的規範,還有打碎「好朋友」這三個字所形成的框架,這樣的話或許!或許……
或許能夠變成自己所希望的那種關係。
收緊懷中的棉被,月退紅了頰。
也有可能、會被打落至深淵。
這是賭注。
「你在幹嘛?」
「啊!」連結至內心深處的絲線突地被打斷,月退發出驚叫聲。
「……」大概是習慣吧──沒有過問,范統無所謂的繼續擦著濕髮,直接坐在床上。
「范統,你這樣頭髮上的水會弄濕棉被哦?」無聊地扯了句話,月退貌似想掩飾什麼。
「有所謂啦!倒是你,沒洗澡還躺下你的床啊?」推推對方,范統下了命令。
「好~~」正好,他現在的確需要沖個澡冷靜一下。
被迫看喜歡的人剛洗完澡的誘人模樣還不能夠○○●●,這絕對能夠被列入十大酷刑的對吧?!
月退也只能擒住淚,進入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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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深夜。
「……」
「……」
熄燈後,兩人皆是沉默不語,過了半晌、月退打破了冰冷的空氣。
「我呢、最近覺得你好像很多事情耶?范統。」
「唔?嗯……」就快墜入夢鄉之際,意識被拉了回來,范統似乎也沒聽清楚,只含糊的應了聲。
「所以我,有了那麼一點的『危機意識』。」月退繼續說著,朝著最後的底線慢慢前進。大概是仗著黑暗、什麼也看不清的緣故──他想要把內心的感受說清楚。
「……」清醒了,但他沒有繼續回應,讓月退以為對方睡著了。
「我想說我喜歡你啊、但你好像一直都不知道。其實我本來也沒想讓你知道的。」這句話說得特別小聲,可范統還是聽得十分清楚。
……等等。
喜歡?
月退喜歡……他?自己?
「月、月退,你是說……討厭?」
「咦!呃呃……原來你還沒睡啊?我剛剛是在自言自語唷范統,你大概聽錯了吧哈哈哈。」被嚇出一身冷汗,月退握緊拳頭。
「……關燈吧。」當機立斷地,范統起身打開了開關。
這下可好了,今晚大概不用睡覺了。月退慘著一張臉這麼想。
「……」范統盯著月退。
「唔……剛才的、都聽到了?」
「嗯。」
「連最後那句也是?」
「……嗯。」范統點頭,紅了臉。
「沒有話要跟我說嗎?嗚啊啊啊不要把我打入地獄──什麼都不要說!」詢問的話語出口後立馬退縮,月退懦弱地扯過棉被蒙住頭。
「……」一下子不知道該做何反應,范統思考了幾秒,拿了紙筆過來,在上頭寫了幾字。
「……嗯?」
『我只是有點驚訝,但是不討厭。不用過度反應。』紙上是這麼寫著。
「……嗚……范統──」看完後竟然哭了出來,月退感覺臉頰發熱著,而滾燙的淚水仍舊不停地滑落。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喜歡的這個人,是如此的溫柔……
之前大致設想過對方會有的回覆,但他沒想到是以最不刺激到自己的方式。迎接而來的不是令人難過又難堪的拒絕場面,取而代之的是溫柔的話語,這叫他怎麼能不哭?
「欸?!你怎麼在笑啊?我、我……抱歉。」他只能這麼說,不能再給更多了。
「不是的、是……范統你真的好溫柔,我不哭不行嗚嗚……」明明已經是個十六、七歲的大男孩,內心還是像個孩子一樣。
范統看著在自己眼前哭泣的男孩……還是男人?哭泣的樣子其實還滿可愛的……嗯?
范統忍不住地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月退更是縮起了四肢,把臉埋在雙臂間,不願看對方。
真的是……太丟臉了。
連被拒絕了這種事都要被對方安慰,實在是很不成熟的自己啊。
難怪會被那傢伙小看,可惡。
「那個……范統,你會討厭我嗎?」穩住紛亂的心緒,他道出了最令他在意的問題。
范統用力地搖頭。不、不會的,再怎麼樣都不會的……因為他們是如此要好的朋友。
不過、「朋友」嗎……?
「真是太好了,只要、只要這樣就好了……謝謝你哦范統。」撐起了笑,他覺得喉嚨現在是又乾又澀。跟他的心情也很相像,但……沒那麼令人難過了。
就算不是情人間的喜歡又怎樣?他們還是朋友。哪像那個某人,要是被拒絕了,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學長。月退瘋狂運轉著腦袋,讓自己不要繼續去注意現在很「疼痛」這件事。
「那就……睡覺吧?如果還有其他想說的,你可以明天告訴我,我以後會注意的……啊、我大概也還有其他的話想講,總之就先休息再說。」月退總算冷靜下來,眼神柔和地說著。
「……嗯。」范統足足愣了幾秒,才頷首表示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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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輕柔地滑過對方細緻的面頰,上面迅速聚滿血液,他滿意地笑笑,又繼續朝這副引人犯罪的身體進攻。
「啊、等等……」被壓在自己身下的人難受的動了動,卻因為雙手被嵌制在床頭,只能睜著紫眼哀求般地看著他。
獲得優越感般地笑笑,低頭啃咬了一下那白嫩的肩膀,他受到驚嚇地縮起,倒也無力反抗。
一邊輕咬一邊親吻著他的身軀,從肩膀移動到鎖骨、胸口,和早已充血挺立的紅櫻,他戀戀不捨地停留在上頭,惹得對方一陣顫慄,嘴裡吐出細小的呻吟,還從眼眶中冒出些許生理淚水。
「還想要繼續嗎?」惡趣味地,問了這麼一句。明明心裡就很清楚不管答案為何,他都不會停下來。
已經停不下來了。
「不……」好不容易等待到暫停的動作,他大力地吸氣和呼氣,「不要……」
「嗯,我知道。」意義不明地回了這麼一句,大概想表達自己將這句話認定為反話。
「我會好好來愛你。」揚起好看的笑容,只顯露給他看的那副表情。
啊啊……真的停不下來了呢。
不管是現在想做的事和愛對方的心情。
他現在恨不得馬上在這傢伙身上做出只屬於自己的記號。
寫上「雪璐」二字。
睜開了眼,那爾西發著呆看天花板。下身仍然熾熱。
夢很清晰,他的手指到現在都還殘有滑過肌膚時的觸感。
他已經不願去探究為什麼了。
「停不下來了……呢。」用手背擋住自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那爾西自語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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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各位好。好久不見了。
是的我知道或許會有讀者看到這句話就想越過螢幕出手揍我、我懂。(乾
不好意思,因為最近都考完試後都在忙學校的事情(已經暴露年齡了ㄏㄏ(欠打
最近好不容易空下來一點時間來寫更新....好吧我瞭這些都是藉口,沒更就是事實(推眼鏡
不過既然都看完了麻煩就體諒一下吧嗯嗯!(去死
好的那我就不多說廢話了,各位我們就在下次(不知何時的)更新見面囉哈哈哈
P.S歡迎有任何想砲轟我或鼓勵我的(應該是前者居多),留下您的感想,我會將此當作精神糧食進行加速更新的(大概吧